老伴翻出老照片講述程凡當年在朝鮮戰(zhàn)場上二三事
今天是抗美援朝60周年紀念日,80歲的程凡卻躺在解放軍第458醫(yī)院的ICU(重癥監(jiān)護室)里,無法親口向我們講述自己當年的經(jīng)歷。她的老伴、廣州軍區(qū)空軍政治部原宣傳部長陳世基翻出老照片(見左圖),為我們描摹這位戰(zhàn)場上“罕見”的“女作戰(zhàn)參謀”的形象。
第一張單人照,是1951年程凡隨部隊入朝時的留影。陳世基說,當時她20歲,參加革命才兩年,可以說抱著又新奇又堅定的心情上了戰(zhàn)場。程凡原名程良美,當時部隊進行抗美援朝教育,要去和美帝國主義作戰(zhàn),她想自己的名字不應該叫良美,就申請改為程凡。在中國人民志愿軍高炮62師,有文化、寫得一筆好字的程凡原本做文職工作,后來擔任師長王星(后任過國務院七機部常務副部長)的秘書?此愿窀纱嘤赂、辦事利落,首長培養(yǎng)她當上了作戰(zhàn)參謀,專門負責向下面部隊傳達作戰(zhàn)命令。在槍林彈雨當中,女兵多數(shù)還是從事醫(yī)療、文藝、文秘等相對“間接”的工作,像程凡這樣的女作戰(zhàn)參謀絕對是鳳毛麟角。部隊還為她配備了一把手槍,即使睡覺時都要枕在腦下以防萬一。
程凡的崗位重要,首長也十分注意維護她的“威信”。陳世基介紹,有一次程凡向一個附屬營傳達師長命令:“前進300米!”但接令的參謀回說:“前進300米隊伍就可能會站在橋中間了,瞎指揮!”程凡感到很委屈,回來匯報,結果師長狠狠批評了那位參謀。多年后,這位李參謀偶遇了陳世基,還聊起當年往事。
62師下面各團駐地分散,程凡作為作戰(zhàn)參謀經(jīng)常需要前往辦事,途中遭遇空襲也很常見!澳谴,突然飛機就俯沖下來了,連飛行員的模樣都能看見,這種炸法被媽媽她們形象地稱作‘抓帽子’!媽媽就地臥倒,一塊碩大的彈片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插入土里!”兒子陳鋼憶述母親第一次近距離遭遇空襲時的經(jīng)歷!翱蓩寢尞敃r也還是20歲出頭的女孩,好奇,飛機走后,她想都沒想,伸手去抓彈片,想看看,這一來反倒把手給燙傷了!
經(jīng)歷了三年的戰(zhàn)爭生涯,程凡在1954年回國,第二年與陳世基結為夫妻。后來,她隨丈夫來到廣州,轉業(yè)到地方,先后在廣東省電力局、廣東省科學院微生物研究所等單位工作。無論是同事還是家人,對她最深刻的印象都是:堅強、正直、無私。
如今,因為粉碎性骨折長期臥床引起肺炎等多種并發(fā)癥,程凡仍在與病魔頑強抗爭。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,讓我們?yōu)檫@位“老兵”祈福。
羊城晚報記者 鄧瓊 實習生 李剛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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